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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瓶攻旧酒】旧文搬运《银茶匙》之二 终止密码


2012-12-8 16:12 /
放在餐桌一角的手机由微光转向振动,屏幕上夸张的蓝色眼镜团子的左下角用加粗字体标上了“HERO”,背景是信封符号。

怎么涂都是这么蓝。本田菊把手机调回静音状态,又窝回沙发睡回笼觉。他一直喜欢比较小的空间,床是闲置着的,他也没有什么其他家具好放,而星期天又是恰好不需要加班的日子。

看不清百叶窗外面是小雨还是大雾,手指在空气中却有不好的触感,潮湿。温度计和湿度计就绑在一起放在鞋柜上,本田菊只是想起大概该去超市买猫粮了,也懒得起来看。

手机里的短讯的第三条。十七秒后的第四条。
起码让我做完这个梦吧,翻身裹上毯子。


阿尔弗雷德叼着棒棒糖把名片翻过来倒过去的看。手表的液晶显示屏从二十四闪到五十四。糖果的气息开始消失,就像是某种情绪的陨落,思维里的自我介绍由一种跳到另一种,我是或你好那样的开头。

他用点火机点燃名片的一角丢到了楼梯转角用脚踩灭,开始敲门而一向镇静的动作却有些发颤,而外面的天气实在让他高兴不起来,白色的雾气,也许会是非常微小的水珠,门上浮着一层蒸汽出的氤氲,然后门开了:“您好,我是本田菊。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习惯性的鞠躬,熟悉的黑发及高度。“你好,我是阿尔弗雷德。”看见菊带点疑惑的表情笑了出来,“叫阿尔就行了。”

“那为什么叫HE,RO呢。”菊看着自己的收件箱,“对不起我刚才在睡觉没有注意,请问先生有什么交易要做呢。”手机是房东留下来的,连通信录都是原来的通信录,菊只是加上了便利店的号码,看起来这位访客与房东王先生大约是认识的。


本田菊的职业,我在想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信使。
这是个邮差。只要符合一定的条件。付出一定的现金,可以为你递运任何的东西,菊是这座城市里唯一的这样的邮递员,虽然在世界范围内还有不少人。比如说搬走了的王先生,他是去往过去的邮差,不过他对过去的事情总是三缄其口的,话题大约在午饭吃了什么和晚饭要吃什么之间。

“过去比未来存在更多的秘密阿鲁。”左手托腮给窗前面的猫薄荷浇水,“尤其是菊,不可以知道阿鲁。”

本田菊从不问,因为他知道房东先生不想说的事情,是问不出结果的,而业务上的事情本来就是禁忌。菊只记得只要某个阴雨天把猫抱在膝上,望着窗外出神,连来收拾房间顺便把菊上次递送的报酬放在抽屉里的王耀也没回头看一眼。

有那么一段时间,本田菊觉得自己处于一种周围的人都认识自己自己却对周围眼神无比陌生的状态。比如说王耀知道自己喜欢吃什么菜喝什么汤却对过去的事情闭口不谈。

“菊不喜欢豆沙包么我记得港和湾儿都非常喜欢的。”因为菊不爱出门,所以好心的房东就送点东西串串门顺便催催房租。

“没有的。”菊把用纸袋包好的包子小心的放进冰箱一角,又被王耀拿出来丢在微波炉里“包子是要趁热吃的,害得我又要加热一遍阿鲁。记得有一次湾吃坏了肚子,害得我半夜背她去医院。”

“不会的。不会那样麻烦您的。”菊可以感觉到王耀每次谈起弟弟妹妹就带有温和的笑,“我可以照顾自己的。”

叮的一声,王耀顺手关掉电源。


沙发的两侧,送货的单子压在钢笔下面,旁边是一束晒干的植物。阿尔皱着眉看了看钢笔,从包里抽出签字水笔,晃晃,在单子上写下自己的名字。菊默许了。

“毒,,品也可以送?”阿尔开玩笑的问道,“枪,,丶支,藏,,品。”
“可以这么说,不过最好别。”菊认真地想了一下。
“那您过去送过么。”阿尔凑近了一点。
“对不起。过去的事情我记不清。”菊从饮水机接出矿泉水给阿尔冲了果汁,“请把您的要求留下。”


王老板说过:“做错事的孩子不是完全不可以原谅的。”
哪怕是自欺欺人不愿意想起做过什么的小孩子。
Deuteromomy 圣经第五卷《申命记》

自己的猫咪织田咬着菊挽起的裤脚,肥肥的从左绕到右。

“好好好,”菊从桌子上摸过钥匙,“我去买猫食了。”

回来之后就只能把你托给邻居照看了。

因为主人要去工作了。桌上的白色信封装着五分之三的现金,另外的钱会在到达目的地时由收件人交付。这是在阿尔签字时就谈妥了的。



奇怪的客人并不是没有,但是如同阿尔那样买好票并画好路线的客人也并不多见,有很多路线有绕路的嫌疑,空空的公园,本田局听见过那地方,大概是离这里不远。
互联网上的滚动新闻显示日,本,首,相辞职,好像是第四个了。菊拿起包在纸袋里的红豆团子,直接点开世界地图,在输入了几个地点之后连成了一条橙黄色的线,穿过了太平洋,最终抵达了美,国的佛,罗,里,达半岛。
从日,本的浦,贺,港一直到美,国的佛,罗,里,达,如此的遥远。
包裹从掂在手里的状态来看应该里面还有个木盒子,收件人没有姓名只有一个地址,完全陌生的字母组合以及徒有用途的数字编码。
菊扭亮灯收拾行李。抽出了信封里左上角编号为1 的票。
通往下一个城市的2个小时以后的长途客车票。

暮色是转瞬即逝的。
王耀呷了一口茶,“其实我并不希望他再次想起。”
阿尔弗雷德盯着咖啡杯,“可是我希望呢,王耀先生。”
并非所有人的希望,却是需要所有人的共同承担,“当时我把菊从精神病院带出来时,就觉得他是该有个新的人生。你这样做实在是太孩子气了阿尔。”
可是除此之外又有什么办法,只能让他想起伤口的同时连带着,想起作为一直是敌人的我。
“你让他送了什么阿鲁。”
“如果我说是定时炸丨防和谐丨弹你会信吗。”
“没有那么明显的定时炸丨防和谐丨弹阿尔。我是说,没有长得像一本书的定时炸丨防和谐丨弹阿鲁。”王耀摇了摇左手边的铃。
“服务生,结账。”
跌跌撞撞地一直跑到栈桥的尽头,白黑的场景,空中飘着微雨,世界安静地漫无边际,以雨为介质的传递。
APPEAR 出现。
浦贺港,日,本。
阿尔弗雷德撑着伞看着因为见到自己一直跌跌撞撞跑到栈桥尽头的黑发的小个子,连是男是女都没有看清,大概是以前没见过外国人所以被自己的样子吓到了。阿尔苦笑着摸了摸头发。
让无辜的人淋雨不是hero的作风,但走得太近又怕那个人作出什么过激的行为。阿尔习惯性的摸了摸枪想一个日,本平民当然不足以对本hero造成什么人身威胁,但是也说不准会不会跳到海里。虽然走开不就好了,那个人会回来的,但是阿尔在值勤,擅自离岗是不被允许的。至少以前在军校里时柯克兰中士是这样教导自己的。
阿尔站在原地回忆着上船之前学的几句日语。“你好”或是“很高兴见到你”之类。阿尔选了后者喊过去。
风不大,那个人显然是听到了,小心地回国了头。大概是个少年。阿尔这么觉得,虽然他不太能分辨清楚东方人的容貌。
那个人所看到的场景是远远的人撑着伞。以及声音。
他从半跪的状态站起来,第一下还没有站稳,又坐回去。
哦。他说很高兴见到你……好生硬的日语。
从阿尔弗雷德的角度看,是一个非常踉跄的人,慢慢的走过来。
BEFORE 此前
“我是一个人住着。”j菊自顾自的说日语把湿了的外套放在一边。
七月的日子,是很容易打雷的,阿尔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对方的人拉着跑出很远,一直到大概是像“家”的地方低矮阴暗的房子才停下。“我叫做本田菊,初次见面,请多关照。这是寒舍,请避下雨吧。”
阿尔看着菊点亮油灯,昏黄色的光晕里有张被封在木框子里的画像,黑发的,梳着大圆头,着和服的怡静女子,想来大概会是本田君的母上或长姊。
“一直以来呢,”本田看着一小豆的火光“幕,府都是让老百姓不死不活的生活着的,我母亲就是从江户来的人,前年得了肺病病故了。”
雨不大不小,夹杂了雷声与闪电的,一直下。
COMPASS 指南针
浦贺与密西西比的河畔的黄昏只有极少的相似之处,比如说会慢慢黑下来,,然后抵达感觉相似的清晨,本田菊犹豫着要不要把睡相不雅的人叫醒,自我矛盾了一段时间走出了屋子。
西洋的势力逐渐进入了日,本。不仅是美,国,就连俄,罗,斯英,国之类的国家都尾随而至。
本田菊在沾满了露水的草丛里坐下
executant 执行演奏者

这世界满是我不找的人和不找我的人,阿尔
我去学了你的语言,leave与love的读音原来如此相近
我认识了新的有人。是叫亚瑟·柯克兰的先生。
哥哥病了。
                  菊 1902.12.31

我们这里的境遇很不好。
国内发生了暴丨防和谐丨\动,很多人也处于失业的境地;我在小学里面教英文,听说你们那里有很多人跳楼。也许久没有回应了吧。我看到了你们那里的童谣,我看了非常难过。要支撑下去啊。
                  菊 1930.12.31

北\海\道的冬天,比浦\贺冷得多。
故乡已是遥远的记忆了,一批一批的军丨防和谐丨队被送往遥远的地方,血沃之地将长出反抗或是樱花。
即使是错也走了那么远了,你的阵营,已成为对立。
那天,是偷袭珍\珠\港的日子。如果我没有记错,天上应该有漂亮的醒醒吧。南云将军什么都说。
对不起,阿尔。(码字吐槽:幽桑你这个地方写得太像“同学”,乍看上去很喜感呐- -)
                  菊 1942.8.10

再见了。
如果我没有记错,我们昨日见过。
哥哥没来,只有一封信,我们都没变,我们都没变。
我错了么。我问出的问题,是否再无回应。
再不能,如若能回到往昔。
                  菊 1945.9.3

本田菊看着飞机外面的云。飞机在九千米的高空。
地图上连成一体的线条绕着圈聚合着所有的点,我们见过每一面的地方,城市的木梳店,现在卖鲜榨果汁。街角的长椅与街灯,我在写这路线的时候它们还在。
不管是谁。与战\争相关,可以在最黑暗的雷雨夜里点亮灯的,不也只有你么。菊。
你能不能醒来,你能不能醒来。夏天还没有过去。

Forename 姓

不会湮没的从来都不是爱情,那是时间。

为什么一定要向世人抹杀自己的罪恶,有些事情无法挽回,但是,可以弥补,我们用了那么长的时间才让自己能够好起来。

数字有时会是代表跨度。足以越过换日线。

菊站在纸条上所写的地址前,紧张的审视着自己所看见的建筑物。该是有些时日了吧。红色的屋顶上停着几只被缩成黑影的鸟雀,聒噪与周围的宁静格格不入。

“先生。本田先生。”有人轻敲身后的栅栏,是混了西洋口音的日语,“您进来吧,虽然台阶在下打扫过,也不要随便坐在那里吧,先生。”

几乎是被那人带着进入到老旧的房屋,庭院里开满了小朵的米黄色野花。门轴的声音像是很久没有上油了,菊好奇的往里面看,合适的※(这个字实在看不懂)门与六席榻榻米的房间,向阳的位置。

“可不可以告诉我,这里的主人是谁,我有事情。”菊有点局促的看着面前忙着沏茶的老者。而对方的动作停住了。

“实际上。”他坐在桌子的另一侧,“这是您的家。”

我们以为的,不见了的回忆不是在这个人那里,就是在那个人那里。

一页一页的信纸,不同的纸色与时间落款,自己的名字。

本田菊坐下来,“我们是不是,从前见过。”

这句话,是一切的终止密码。如果你是带着自己的回忆涉水而来,走过那么多我们一同路过的地方,看着已经不同的田野,开满与过去相同的花。

于是有没有想过,每一步都是抵达,而自己带着走了那么远的地方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圈圈又点点,走到尽头的地方,却像是出发。

秋丛绕色似陶家,遍绕篱边日渐斜。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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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吞社

结识于2010年,2011年和2012年,
创建于2012年的夏天
露中党什么的各种有~
现在还很幼小
欢迎照顾欢迎摸头欢迎捏脸
【不...捏脸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