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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说好的白鹭馆系列·失踪的被害人


2013-7-11 10:21 /
这篇其实是白鹭馆的起因了。要说的话,可以算是白鹭馆的“种子”,以后会生长出枝叶茂密的白鹭馆系列也说不定。不过在白鹭馆开花结果之前,各种故事都会发在这里啦。然后还有猫箱的其他故事,也会慢慢发出。算是给大家的试吃兼广告兼收集意见。

(其实是猫箱成员之一受到了刺激从此以后决定以“让基友们开心开心”为目标而写故事)

1 上吊坡侦探社
7月11日,上吊坡侦探社和往常一样生意萧条。漫长平缓的坡道上空无一人。坡道下端是城市的街道,坡道上端是土屋家大宅以及由废弃的土御门神社改建的墓地。无论站在哪一端,眺望另一端所见的景色都仿佛异世界般遥远。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侦探社助手小蜩大声叹气。这种路途遥远,不通公交,而且名字恐怖的地方没有多少人会想要来。与其开侦探社,倒不如重新恢复土御门神社算了。“那样我也会轻松许多了,”小蜩坐在水池的跳墩上踢水。他是个十一、二的孩子,会让人以为是土屋家的幺子之类。
“再也不会有什么土御门神社啦!”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传来。“我讨厌当神主,讨厌仪式,更讨厌伊势神宫!”——侦探社主人,穿着运动服的土屋不円子提着扫帚从后门飞跑过来。
“吓!主人!墓地已经打扫干净了吗?”
“唔,大概吧。”
“大概?什么是大概呀!”大概就是完全没有,小蜩在心里说。
“别罗嗦了,快去泡茶,客人马上就到了!哦,拿上扫帚。”
小蜩举起扫帚跑开。与此同时,大门口的对讲式门铃响了。
土屋不円子的预言,通常都非常准确。

“我是少女杂志《爱与梦》的编辑,鄙姓立花。这是名片。”客人很不放心地递上名片。二十疊的客厅,光亮的乌木矮桌,拉门上画着鲜艳美丽的花鸟,还有矮桌对面,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主人土屋和她弟弟,这一切加起来真是太令人不放心了——话说回来,那男孩真是土屋的弟弟吗?两人看上去一点也不相像。她本人没有上学吗?今天正该是上学的日子。
“我想……你也许看过《爱与梦》?”
“唔,大概吧。”
大概就等于完全没有。但是客人一时间还无法领会到这种含糊其辞的真正意义,他高兴地说:“那真是太好了。其实是这样的,我们希望你能给暂时代理萩原葵老师的责编,就是这位作者。”编辑指着粉红色为主的花俏封面上一行桃红色的小字——《一宵绮谭》。听起来不像写给少女们的粉红色小说,反而像怪谈。
“代理责编……”土屋不円子想了想。“那我实际上要做些什么呢?你肯定不指望我当真去做编辑吧。这个萩原老师,她有问题?”
客人一时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才好。邻居的小林太太推荐上吊坡侦探社的时候,他以为会见到闭门不出的古怪老头,或者像小说里一样抽着烟斗的中年人,或者看起来相当神经质某种天才……总之不可能是辍学的不良少女,不过也不算不良,只是非常普通而已,普通得就连成为被欺负的对象也嫌太过乏味。真的那么神奇吗?
立花编辑把内心的怀疑隐藏妥当,非常认真地说:“还是让我从头说起吧。三年前,萩原老师获得‘爱·梦新人赏’,那篇作品真的非常了不起。那篇文章给人的余味很美……怎么说呢,就好像永井荷风来到现代认真地写了少女向作品。”
“哦,”土屋不円子很少看小说,自然不知道永井荷风是谁。
“后来很快她就获得了连载,也算是我们的人气作者之一。另外她工作很努力,从来不拖稿。”
“这不是很棒吗?”小蜩插嘴。
“但是这三年中,已经有六个编辑负责萩原老师的编辑辞职了。”
“全是负责萩原老师的编辑?”
“没错,全都是。这是他们的辞职信。”立花拿出整整齐齐的一叠白信封。
第一封里说『……因健康原因无法胜任编辑一职……附诊断书复印件……』诊断书上写着过度劳累,神经衰弱一类的病症。
第二封信的内容也大致相同:压力太大导致各方面出现疾病,必须静养。
第三封信则是因为疲劳驾驶导致交通事故,引咎辞职。“交通事故也不至于辞职吧,嗯?市内驾车很疲劳吗?”土屋不円子毫无责任感地说。
第四封信则是与心理咨询师交流后,确诊身体状况不宜担任编辑工作,于是决定辞职。
第五封信是因为太过慌乱,导致从楼梯上跌下来,所以辞职。
第六封信写得更加含糊,是因离婚而辞职。
“你们杂志社真是太坏了,一定是薪水低福利少,”小蜩首先发表自己的意见。
土屋敲了他的头叫他闭嘴。“你的意思是,他们离职的理由并不充分,也许原因出在萩原老师身上,所以需要调查?嗯……”她又翻了一遍所有的辞职信。“这个萩原老师不会暗地里制售麻药吧?和黑道勾结什么的?对了,首先说明一下:上吊坡侦探社不接受刑事案件。”
“我保证不是刑事案件。”——要不是小林太太诚意推荐,立花绝不会这样一本正经地拜托十几岁的小姑娘。他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小林太太那张品质保证一般的主妇脸——“这里还有一封邮件,是两周前收到的。”
“离婚那个?”土屋接过手机
“摔下楼梯那个。”
邮件内容很短——『听说又一个人辞职了。我必须对你说,萩原葵不是普通人,她是……我不知道该如何描述,只能说把她交给神社是更好的选择。你一向负责幻想系作品,一定明白我的意思吧?不管你相不相信。』
看到“幻想系”几个字,土屋不禁仔细打量了客人——全身插满“永恒上班族”小标签的编辑满怀希望地说:“这种事情你一定比我了解得多吧,土屋小姐?我听说令尊大人生前一直担任土御门神社的神主……”
“我父亲还活着。”

在这一瞬间,立花突然产生出非常奇怪的感觉,仿佛早就熟知一样,他想到土屋大宅的围墙之外是重重的山林和终年不散的雾霭。踏出大门之后绝无可能看到平缓空旷的上吊坡,目之所及,将只有险恶的深山而已……非常恐怖,将会缓慢死去的恐怖。
“好吧,我接受这个工作。”
就像催眠术结束一样,那种古怪的想象瞬间消失。常识再度回到立花脑中。“啊啊,那就太好了。关于代理责编的工作……”

灰白无趣的上吊坡依然横在门外,好像什么人刻意画下的界线。

2 白鹭馆
下八坂路44号的白鹭馆是一座非常老旧的五层建筑。周围是拆迁后留下的大片荒地和少许其他房屋,高高的杂草在黄昏时分的风中摇晃,更远处可以看见开发商拉起的铁丝网。白鹭馆似乎是这片地区唯一还在使用的建筑。大楼分成左右两部分,没有阳台,只有中间宽大的楼梯兼作楼内采光和通风之用。整座楼呈现出一种发自内心的灰色——如果把整座旧楼看作附丧神的话,它大概是有内心的——仿佛一个灰色的黑洞,一切光线落到此处就会变成枯槁的灰色……这么说来,也许该叫“灰洞”才对?土屋在心里默默吐槽。
“小蜩,走了。”
“主、主人……”小蜩死死抱住路边的消防栓,一脸泫然欲泣的样子。“我不能过去啦……”
“别胡说了,有什么不能过去的?”
“主……主人是个粗神经!哇……”小蜩果然大哭起来。所幸四周住宅稀少,没有行人。
“别哭了!”
“现在是逢魔时刻嘛!呜呜……迟钝!”
“唉,真麻烦。只是下午六点钟而已!”
“你想过去就过去好啦!笨蛋!”
土屋不円子显然不耐烦了,她皱起眉头,手指沾了少许口水,重重地弹了小蜩的脑门。随即,就好像派对上的彩带筒突然被拉开了一样,空气中“嘭”地爆出一团烟雾。消防栓旁边,原本是小男孩蹲在的地方突然变得空空如也,只有一张画着符咒的纸片飘落下来。土屋将纸片装进口袋,然后径直走向白鹭馆。

楼里的木地板有些错位开裂,像是多次受潮。管理员不在,土屋只能先看邮箱上有没有姓名。不过万一萩原葵是笔名呢?那个幻想系编辑倒是没提这点。
但是根本没有邮箱。在仿佛是邮箱所在的墙上,有个大窟窿,四周还有烧焦的痕迹。到底是什么暴力分子住在这里?!难道果然是……黑道?
一股寒意由远及近地包围了土屋不円子……
“哎呀,你好。我是白鹭馆的管理员一树弥罗。”
“你、你好,”管理员是个年轻女性,穿着白色连衣裙,皮肤白得好像会在阳光下融化,眼睛却是淡蓝色。混血吗?还好,看起来应该不是黑道。“打搅你了,我想找萩原葵老师。”土屋赶快递上小点心。
“哦,你一定是新来的编辑啦,”管理员笑眯眯地接过礼物。土屋注意到她左手无名指带着戒指。“萩原老师住在左边的地下室。入口是走廊尽头那个向下的楼梯。现在找她时机正好哦。”
时机正好……是说她正好在家吗?话说回来,管理员夫妇经营着公寓,其实很普通嘛。
土屋道谢之后沿着吱嘎作响的走廊去找地下室入口。
白鹭馆内部看起来比外墙还要古老。走廊两侧都是黑洞洞的房间,采光极差,感觉不到一丝有人居住的气息。夕阳透过走廊尽头的通气窗照进来,在走廊上标记出一条去向不明的金色小径。
这里非常冷,终年不见阳光的阴冷。就算不円子站在那道金色光芒的正中间依然不由自主地发抖。
通往地下室的楼梯上放挂着一盏路灯,线路接得太草率,以至于灯光不停地闪烁而且发出噼叭的声响。土屋不円子突然有点儿想成为第七个写辞职信的编辑——不过代理的恐怕不能算。
走廊上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接着有什么东西在碰她的脚。手鞠?不円子疑惑地捡起皮球。走廊上依然没有半个人影。嘛……有小孩子的家庭玩具通常会被丢得到处都是啦,她在心里对自己解释。
楼梯下面,地下室的木门上,无数的霉菌形成奇异的图案。令来访者不仅担心,敲了这扇门该不会整只手都变成霉菌的培养基吧?土屋小心用脚轻轻踢了踢门。
“下午好,”门后是一片深深的黑暗——不,不如说更像是一团飘荡着的黑雾。土屋惊得叫出来。
不过她的眼睛似乎很快就适应了昏暗环境,出来应门是个胖乎乎的姑娘,穿着萤火、菖蒲和流水图案的夏季和服。并不比土屋年长很多,圆圆的脸配上齐刘海和黑长发看上去好像大号市松人偶。“你、你好,我是《爱与梦》杂志的……”
对方却好像十分痛苦似的剧烈咳嗽起来。“你没事吧?”土屋有些发慌。“你还好吗?需要吃什么药吗?”
“……”对方弯着腰低声说。
“咦?什么?”土屋拍着她的后背凑近了仔细听。市松人偶姑娘说的似乎是“……葛叶……”
“葛叶?汉方药吗?”
“不不,已经没事了,不用担心。你就是新编辑吧?”
“是。”虽然还有疑惑,但对方看起来似乎真的恢复正常了。
“太好了!”市松人偶笑眯眯地说。“请屋里坐。我是萩原葵,以后就辛苦你了。”
屋里十分昏暗,散发出地下室特有的潮气和霉味。“我喜欢暗一点的环境,请不要介意哟。”
“小言老师的客人吗?”屋子中央盘腿坐着一个少年,开洞的牛仔裤加脏兮兮的T恤和这间有几帐、挂轴、长条案桌,而且还挂着华丽水鸟花纹和服的房间很不相称。可是话说回来,屋里的一大筐茄子也很奇怪。
“是呀,阿曦。”
“小言……老师?”土屋是否疑惑。
“诶?哎呀,那是我的外号啦。”
阿曦点点头。“那我走了,你可加油。”
是说我加油?土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土屋小姐,请喝茶。”
茶杯看上去也价格不菲的样子,这个萩原葵一定是把钱都花在和服和茶具上了,所以才只能住地下室吧?
“萩原老师,这些茄子……”
“茄子?哦,如你所见,是用来做茄子马的哟,”她说着拿起一只做好的茄子马,像小孩子游戏一样在地上跳了两跳。“因为马上就要到盂兰盆节了嘛,谁都会有怀念的人不是吗?”
“是的吧,”土屋想起上吊坡的公墓,每年这个时候的祭品只会她心烦而已。
“可是就算乘上茄子马,也有不知道该归去何处的人呐,每思及此,妾身真是悲从中来……”
土屋不円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连串古语噎得愣住了——《爱与梦》的作者都这么神经质吗?她还没想好该说什么,萩原葵似乎恢复了正常。“对了,土屋小姐是来取稿子的吧?请稍等。”
“我……其实不着急……”
但是萩原葵已经拿出一叠整整齐齐的打印稿。“字写得太难看,只好半夜去便利店打印了。”
“怎么会呢,一定是您太谦虚了,”说是这么说,土屋在心里却深深不以为然。半夜去便利店打印?这些小说作者到底有多少怪癖?!
“萩原老师,《一宵绮谭》的中元节篇完结之后,有什么新计划吗?”——考虑到言谈要像个少女杂志编辑,土屋特意花了两天时间从头读了一遍《一宵绮谭》。但说实话,并没有特别的感想,土屋不是那种喜好阅读的人。明知是虚构的东西,还要认真看待,这不是很可笑吗?
不管别人怎么想,土屋坚持这样的意见。

她最终和萩原老师道别是在晚上八点。白昼尚未完全结束,整条下八坂路一片寂静。土屋捏着硬币寻找自动贩卖机,但前后空空如也,只有大块的荒地。四周蒸腾的热气隐约可见,仿佛置身于扭曲的空间中。
直到下八坂路的尽头,靠近八坂神社的地方,才出现了第一家便利店。
土屋拿了乌龙茶去付钱。店员是个来打工的学生,T恤没被围裙遮住的地方露出K大某某会字样。“可以使用贵店的打印机吗?”土屋扫了一眼商店角落里空荡荡的桌子,上面还散落着三四根接线。
店员听到这话好像被针扎了一样突然盯住她。过了几秒钟,他似乎确定这位客人只是个普通高中生,“对不起,”他好像暗地里大大松了一口气。“打印机坏了。”他扶了扶眼镜,边说边点头,好像这样更容易说服对方似的。“送修了。是的。”
“机器太老旧了吗?真可怜呢。”
“要说可怜也不知道是谁更可怜呢,”也许是客人稀少的缘故,店员很自然地跟土屋聊起来。“那台打印机不知道出了什么故障,每隔两三个星期就会在晚上莫名地自动运行起来。把值夜班的人都吓得不轻。”
“不是病毒吗?”
“不知道呢。但是听其他人说,等打印机停止工作后,到店外去看着,就能见到一个穿和服的女人的背影。大概是离神社太近的原因吧。”
“哦!!那是什么样的人?”
土屋的神情太过期待了,以至于店员奇怪地瞟了她一眼。“不知道啊。有些人说是长发,穿着很古老的服饰,有些人说梳着发髻。”
“唔……”
“对待这种事情,果然还是应该视而不见吧,”他又居高临下看了看土屋。“太过认真的话,原本的世界就会崩溃。”
“没错,习惯就好了。”

土屋走了很久,已经快到上吊坡了,才想起小蜩还在口袋里。于是沾上口水对着纸片一弹。小蜩再次出现。
“不准随便把我变回原型!”他气呼呼地说。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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